家庭發(fā)生變故后,周大虎生活和就學一下子變得舉步維艱。初中畢業(yè)后,周大虎到溫州農(nóng)村插隊。“鄉(xiāng)下的生活根本沒有辦法維持”,周大虎說。1969年,17歲的周大虎跟隨幾個溫州同鄉(xiāng),開始跑到外邊去謀生。
“我最早是到了西安郊區(qū),做鈑合金工。當時我沒有全國糧票,吃飯是一個大問題,曾吃過一個月的柿餅。沒想到的是,我們的包工隊隊長不久被抓回溫州,以黑包工頭的罪名給槍斃了,我也在西安關了一個月。”
周大虎被抓回溫州后不久,迫于生計,又開始跑到江西、安徽、湖北等地流浪。1976年,25歲的周大虎頂替母親進入溫州郵電局工作,自此結束他的流浪生活。開始了每天扛郵包的生活。“也許是因為自己以前的流浪經(jīng)歷,所以我分外在意這個工作。”回憶起當時,周大虎說他給自己定下的要求就是“扛郵包,我也要扛得比別人多,比別人好。”
打火機曾讓他“死去又活來”最終經(jīng)受住了市場的考驗
周大虎是溫州打火機生產(chǎn)的后來者。早在1985年前后,溫州就已經(jīng)有人在開始生產(chǎn)打火機。而他進入這一行也是因為迫不得已。1991年,周大虎妻子所在的溫州汽水廠破產(chǎn),她領到了5000元的安置費。“我發(fā)現(xiàn),做打火機比較方便。這主要是當時溫州打火機的零部件生產(chǎn)廠家多,我們只要投入少量資金就可以生產(chǎn)出打火機。”依靠這筆安置費,周大虎招了三五個工人,將自己40多平方米的家騰出一間做廠房。工作之余,周大虎替妻子跑銷售,結果發(fā)現(xiàn)打火機市場利潤豐厚。于是,他在一年后干脆辭職。1992年,周大虎租下了一個200多平方米的簡易廠房,招了100多個工人,自己開始正式創(chuàng)業(yè)。
就在他進入這個行業(yè)沒多久,溫州打火機市場進入了一個癲狂的狀態(tài)。1993年上半年,溫州從原先的100~200家打火機廠家急速發(fā)展到3000家。“溫州打火機只要10元錢,而日本、韓國這些國家生產(chǎn)的打火機要300元~500元。價格相差實在是太大,溫州到處是前來收購打火機的老外。說來也難以相信的是,即使你發(fā)給老外的箱子里是石頭,老外也不管就帶走。”
在市場如此火爆的情況下,周大虎卻瀕臨破產(chǎn)。原因在于,在市場如此癲狂下,溫州不少打火機廠家抱著“快撈”的想法,生產(chǎn)劣質打火機。周大虎不肯糊弄客戶,堅持產(chǎn)品質量,結果上游供應商拒絕給周大虎供貨,除幾個骨干外,100多個工人跑個精光。
“當時,按照我的質量標準,工人一天最多只能做150個打火機,而那些生產(chǎn)劣質打火機的廠家可以做到500個。工人的薪水是按件計算,所以在我那里工作,薪水少,沒有吸引力。當時做一個打火機的利潤大概有1元來錢,我即使一分錢也不賺,也開不出高工資。這種情況同樣存在于供應商方面。”
工廠陷于停產(chǎn)的困境,周大虎苦悶之極,在一個星期內(nèi),騎摩托車接連出了三次車禍。“我當年在郵電局開車,也沒出過什么事,接連出三次車禍,可以看出當時的壓力真的很大。”
熟練工走了,周大虎決定招聘一批新的普通工,并對他們進行培訓。“1993年上半年,我虧得很厲害,前兩年的利潤全給貼進去了。”
市場規(guī)律最終發(fā)生了作用,1993年下半年,吃夠劣質產(chǎn)品苦頭的外國商人開始將目光盯住周大虎。周大虎的訂單一下子多起來了,一天5000多只的生產(chǎn)能力能夠接到5萬~6萬只的訂單。而原先3000家打火機廠家,如同秋風掃落葉,倒閉了九成。
如今,盡管溫州的打火機在全球所向披靡,但近年來屢屢遭到阻擊,如歐盟的CR法案和反傾銷法案。“溫州的打火機競爭實在是太強,所以老是在世界上遭到別人的阻難。我們除要進行積極的應訴外,還要想辦法提高產(chǎn)品的質量和知名度,改變目前的不利局面。”周大虎堅信:只要自己有毅力和耐力,堅持到底就一定會取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