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裝飾
這一節(jié)分白瓷、青花兩類來談。
白瓷的裝飾有貼花、印花、堆花、透雕四種。其中貼花的技術(shù)是應用較廣,并且比較有創(chuàng)造性。
貼花是先用手做成各種花紋圖案,然后貼在器物的外表,再在上面涂釉。它的特征是在器物表面保持一定的厚度,但不影響器物原來的平面。貼在器物底部邊緣的花紋,往往還發(fā)現(xiàn)有用手捺壓而現(xiàn)出扁平的痕跡。貼花的圖案,在采集品中只有梅花一種。從文獻記載和博物館藏品中知道還有鹿鶴、犧首、螭龍、獅子等題材被用來做貼花裝飾的。
印花是用模子壓印的。它的特征是器物的表面被壓出凸凹的印痕;但表皮并沒有被劃破。印好花紋以后,再刷上釉。在采集品中,印花用的圖案有雷紋、夔龍紋、荷瓣和爪棱等四種。白瓷第八類三足爐的殘片,是以雷紋為地,相間地印著夔龍紋,完全是摹仿銅器。南京博物院藏有白瓷花觚一件,上面亦有雷紋印花。第一類平底大碗的器壁上裝飾著荷瓣圖案的印紋,這種花紋是從平底上部的器壁開始印上一圈蓮瓣。我們從殘片看出,器壁如果較低,模印一圈就行了,器壁高的往往要模印兩圈,并且上面一圈蓮壁的形狀比較瘦長。不論模印一圈或者兩圈,這種蓮瓣圖案的尖端總是要伸展到口緣近周。第九類圓盒的器壁周圍,印著爪棱花紋,上蓋模印一圈,下底大都模印兩圈,中間被一道弦紋隔開。
堆花和印花是較難區(qū)別的。堆花是用筆醮著泥漿,在器物表面堆成各種花紋。它的特征是:全部圖案不像是外界的附加物而像是器物的原表面凸起來的,構(gòu)成圖案的每線條,有粗細,有高低,生動,活潑;因為是用筆堆的,所以在圖案上清楚地遺留著著筆和落筆的痕跡。第九類圓盒的上蓋殘片中有一件是用筆堆成的梅花。第七類八棱四足杯中,有一件的兩側(cè)堆著極美的花紋:一側(cè)堆著一雙凝視著一張古琴的仙鶴,另一側(cè)堆著交織在一起的一株梅花和一樹玉蘭。
透雕的標本只采集到一件,即第六類貼花小杯。在文獻記載里,德化窯還透雕過蜷伏在印章的獅子,還把一件筆筒或圓盒的器壁透雕成鏤空的花紋。
總起來講,德化白瓷部分的裝飾技術(shù)和圖案是很豐富的。
青花器上裝飾全是畫上的,圖案的變化較多。就采集品來看,有;裝飾在器物口緣里周的,是以兩個“喜”字和卷藤構(gòu)成一組圖案,或以兩個銜錢的蝴蝶和卷藤構(gòu)成一組圖案,或從口緣起豎繪三排類似梵文的圖案。在青花圈足小碟口緣里周是由兩個圓點和兩個交叉的弧線組成。在青花大碗上也有用兩條平行的直線紋做圖案。
裝飾在器物里面底部中央的圖案;有的是由七個扇形的花瓣或兩根弧線和十根直線組成的團花;有的是直接畫上山、石或牡丹花,有兩片畫著花卉,有一片畫著一條魚。
裝飾在器物口緣外周的圖案;都是先畫兩道平行的直線紋,然后再畫上四個或六個似靈芝草的由幾條極衙單的弧線組成的花卉圖案。其中有的是斜交線紋,有的是作扇形展開的花冠狀紋,有的是卷云紋。 裝飾在器物外壁的圖案,青花圈足大碗是滿繪著卷藤和蝴蝶銜錢的花紋,青花小杯畫的是類似梵字的簡單的圖案,青花瓷鐙的底座周圍畫著山石、牡丹。
裝飾在器物圈足外壁的圖案都是畫著兩道或一道平行的直線紋。有一件青花圈足大碗的底足外壁畫著由豎立的直線和“品”字形的圓圈組成的圖案。青花小杯有的畫著一圈密排著直線三角紋,有的畫上四個直線三角紋。
關(guān)于德化古瓷器的“款識”,據(jù)日本人的記載,德化制造的觀音、佛像的背面,往往有篆體“宣德”二字和“何朝宗”、“張壽山”、“林朝景”等印章。還有在衣褶下面,用刀雕刻“林”、“培”等字的。在這次的采集品中沒有發(fā)現(xiàn)這種情況,不過“何朝宗”是明朝有名的制瓷工人是被群眾證實了的。
采到的青花器碎片上的款識共有三種:一種作正方形,重圈,橫寫“月記”二字,字體潦草,一件器物一種筆跡,就采集來的九件標本說,絕無相同。“月記”二字的排法也有兩種;四件“月”字在右,五件在左。據(jù)徐曼亞先生說,德化一區(qū)高蔡鄉(xiāng)有一個古窯叫“洞上窯”,產(chǎn)白地青花器,款識也是“月記”二字,所以也叫“月記窯”。去年五月間,福建省文管會馬春卿同志去調(diào)查過這窯,據(jù)說情況和徐曼亞的記載相同,這樣看來,“月言”這種教識最少是在“洞上窯”和十排嶺窯同時采用的。關(guān)于這兩個窯的關(guān)系如何?現(xiàn)在還不知道。
另外兩種款識是:一種楷書“永玉”二字;一種作圓形,重圈,直寫“欣盛”二字。它們的意義我想可能和“月言”都是代表一個瓷作坊的商標性質(zhì)的符號。